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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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雲雀恭彌返回雲守基地後，涼宮闕在踏入臥室前的一瞬間，忽然想起兩件很關鍵的事。
第一件，她叫住一同離開的草壁哲矢：“草壁，麻煩你一件事。”
草壁哲矢嚴肅臉：“夫人請吩咐。”
涼宮闕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對此類“忠犬”屬性已基本免疫，於是瞟了眼靠在臥室對面墻上看著他們的雲雀恭彌，又瞟了眼屋內明顯是雙人鋪蓋的臥室大床，稍顯窘迫：“麻煩，幫我找個客房什麽的。”
由於雲雀恭彌十年如一日的好聽力，臥室左右十幾米都沒有客房這種存在。
當初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用淡定的語氣淡然的表情讓涼宮闕覺得自己想歪都是一種罪過，可現在換了殼子也換了芯子的雲雀恭彌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同睡一床什麽的……你以為這是工口小說？
草壁哲矢似乎茫然了一下……等等，他為毛會茫然一下？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茫然的？
然後，他仿佛習慣性的，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雲雀恭彌。
“……”涼宮闕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默念三次‘不能怪他不能怪他’後，她再度出聲：“草壁？”
“啊……啊，好的夫人，我知道了！”草壁哲矢仿佛終於明白過來，猛地轉向涼宮闕，點了點頭，“那麽，在恭先生的臥室旁邊那間房中，可以嗎？”
那一瞬間，雲雀恭彌的神色忽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終於聽懂這段對話中的深意。涼宮闕默默地催眠自己毛都沒看見，然後點點頭：“好的，多謝。”
然後頂著雲雀恭彌稍顯覆雜的眼神，淡定的提出第二件事：
“恭彌，那個，十年後的你讓我轉告‘打開臥室第二個指紋密碼鎖的櫃子’，就這樣。”
關於稱呼，涼宮闕也不是沒有一點糾結。
十年前她和雲雀恭彌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屬於房客和宿主的關系。後來相處的時間多了點，但也沒親近到直接稱呼名字的地步。
而來到十年之後，因為那個雲雀恭彌的要求，她慢慢也叫習慣了。導致不久前的昏沈狀態中，她無比自然的叫出十年後這位的名字……
說都說了，雲雀恭彌對這個稱呼也沒表示出什麽異常，她也就沒再矯情的去改什麽的。
在涼宮闕忙著準備晚飯的兩個小時內，雲雀恭彌一直呆在臥室裏。
等到她將最後一鍋燉好的魚湯關了火，端著鍋子擱上餐桌，考慮要不要進去叫他人時，終於看到臥室的門打開了。
並且，從裏面走出來的那個人，臉色……不太好。
和雲雀恭彌相處的時間久了，涼宮闕對於察言觀色已經有了一定經驗。即使是對著一張差不多的冰山臉，她也能從中推斷對方的情緒。
而此刻雲雀恭彌看過來的神情，讓她很快確定——
對方在那個所謂的櫃子裏，一定看到了什麽讓他情緒壓抑的東西。
不過，願不願意告訴她，就是對方的事了。
涼宮闕這麽想著，走上前幾步：“恭彌……唔……”
她幾乎是完全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上前兩步，攬住腰後，轉身便壓在了餐桌一側的墻上。
熟悉的氣息從未有過的瞬間逼近，之前還處在安全距離的那張臉，此刻只距離涼宮闕不到十厘米。
她未說完的話被壓來的唇盡數吞下，而雲雀恭彌明顯沒把握好力道。涼宮闕只覺得後腰一緊，接著唇上一重一痛，於是——嘗到了溫熱的血腥味。
“……”
“……”
她的呼痛聲同樣被堵了回去，而雲雀恭彌的動作因為這個意外，似乎也僵住了。
兩人就這麽呆呆的對視了片刻，一個是過於震驚，久久沒能反應過來；一個是出師不利，正默默糾結接下來怎麽辦。
沒反應過來的少女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裏面呈現出平時極少出現的如夜濃黑。這份略顯奇異的美麗，讓她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
就像打破了禁錮的魔咒。
一點溫熱微濕的觸感忽然貼上她的嘴唇，舔去了雙唇相接處滲出的血絲。這下涼宮闕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腦子裏嗡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感到對方的攻勢驀然加快。
如同之前吻上來時那樣毫不和緩的動作，順著她未合的齒關長驅直入。難免的生澀與尤帶血腥的刺痛，實話說這個吻和美好什麽的沾不上半點關系，最讓人無力的是它還格外漫長。
可雲雀恭彌卻像是對這種探索來了興致，仗著涼宮闕戰鬥力負五這一點，用對待值得咬殺的對象的精神對待起這個吻。等他終於夠了肯放手時，涼宮闕幾乎立時順著墻壁直直滑了下去，被對方勾著腰重新拎起來時，又因為腰上的鈍痛嘶了一聲。
“……”好丟臉。
雲雀恭彌的胳膊僵了僵，用那種似乎第一次發現涼宮闕有多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更丟臉了。
良久。
“……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
涼宮闕終於適應了腰上和嘴上的痛感，用努力調整後依然不太淡定的語氣首先開口。即使心裏有無數個聲音在咆哮，還是被她竭力用如常的表情壓了下去。
雲雀恭彌低頭看著她，沈默片刻後，他稍稍挑眉，露出一個……分不清意味的笑。
“哦呀？還想讓我解釋什麽？雲雀闕。”
“……”
當雲雀闕三個字被雲雀恭彌微緩而清晰的說出口時，涼宮闕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讓雲雀恭彌都學會了毒舌這項技能？
她努力深呼吸幾次，閉了下眼睛。最後擡起頭，認真的望向眼前的少年。
好吧，也許指望雲雀恭彌走正常的戀愛路線是不現實的，不對，戀愛這兩個字放在對方身上，本來就像一個冷笑話。
但這世界上總會有很多意外，就如涼宮闕即使偶爾會對著某張臉犯犯不論多少歲都有權利的花癡，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那個叫雲雀恭彌的人會吻她。
但有一點是可以清楚的，這樣的人，是絕不會產生什麽“捉弄你所以吻你”的無聊心思。
所以有些事，大概她永遠不會主動去做。但有些話，如果他不知道要怎麽說，就換她來好了。
“雲雀恭彌，你喜歡我嗎？”
涼宮闕看著眼前的少年，用他剛剛叫出那個屬於未來的名字時，同樣緩慢而清晰的聲音。帶上一點偶爾會有的、同齡少女的柔軟，問出這個被無數人用無數方式表達的問題。
吶，雲雀恭彌，像你這麽二到沒救了的家夥，大概不會去關心，所謂男女交往時，必要的過程吧？
——如果真的希望在一起，那麽首先，一定要認真的確認心意。
所以，既然我都能厚著臉皮問出口，就請你回答一句，是不是，真的希望，和我在一起。
我想你會明白。你只是中二而已，卻不能用中二這種理由來拒絕一切回應。
戀愛這種事，需要兩個人的付出才可以。
雲雀恭彌似乎沒想到會得到對方這樣的反應，難得出現類似發呆的表情。
片刻後，他微微側過頭，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唔。”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我盡力寫了……在我看來，在不崩掉兩人的前提下，這是最大的HE可能
應該……還是有點甜的吧……的吧……吧（心虛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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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她叫住一同離開的草壁哲矢：“草壁，麻煩你一件事。”
草壁哲矢嚴肅臉：“夫人請吩咐。”
涼宮闕在這裏呆了這麽久，對此類“忠犬”屬性已基本免疫，於是瞟了眼靠在臥室對面墻上看著他們的雲雀恭彌，又瞟了眼屋內明顯是雙人鋪蓋的臥室大床，稍顯窘迫：“麻煩，幫我找個客房什麽的。”
由於雲雀恭彌十年如一日的好聽力，臥室左右十幾米都沒有客房這種存在。
當初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用淡定的語氣淡然的表情讓涼宮闕覺得自己想歪都是一種罪過，可現在換了殼子也換了芯子的雲雀恭彌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同睡一床什麽的……你以為這是工口小說？
草壁哲矢似乎茫然了一下……等等，他為毛會茫然一下？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茫然的？
然後，他仿佛習慣性的，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雲雀恭彌。
“……”涼宮闕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默念三次‘不能怪他不能怪他’後，她再度出聲：“草壁？”
“啊……啊，好的夫人，我知道了！”草壁哲矢仿佛終於明白過來，猛地轉向涼宮闕，點了點頭，“那麽，在恭先生的臥室旁邊那間房中，可以嗎？”
那一瞬間，雲雀恭彌的神色忽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終於聽懂這段對話中的深意。涼宮闕默默地催眠自己毛都沒看見，然後點點頭：“好的，多謝。”
然後頂著雲雀恭彌稍顯覆雜的眼神，淡定的提出第二件事：
“恭彌，那個，十年後的你讓我轉告‘打開臥室第二個指紋密碼鎖的櫃子’，就這樣。”
關於稱呼，涼宮闕也不是沒有一點糾結。
十年前她和雲雀恭彌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屬於房客和宿主的關系。後來相處的時間多了點，但也沒親近到直接稱呼名字的地步。
而來到十年之後，因為那個雲雀恭彌的要求，她慢慢也叫習慣了。導致不久前的昏沈狀態中，她無比自然的叫出十年後這位的名字……
說都說了，雲雀恭彌對這個稱呼也沒表示出什麽異常，她也就沒再矯情的去改什麽的。
在涼宮闕忙著準備晚飯的兩個小時內，雲雀恭彌一直呆在臥室裏。
等到她將最後一鍋燉好的魚湯關了火，端著鍋子擱上餐桌，考慮要不要進去叫他人時，終於看到臥室的門打開了。
並且，從裏面走出來的那個人，臉色……不太好。
和雲雀恭彌相處的時間久了，涼宮闕對於察言觀色已經有了一定經驗。即使是對著一張差不多的冰山臉，她也能從中推斷對方的情緒。
而此刻雲雀恭彌看過來的神情，讓她很快確定——
對方在那個所謂的櫃子裏，一定看到了什麽讓他情緒壓抑的東西。
不過，願不願意告訴她，就是對方的事了。
涼宮闕這麽想著，走上前幾步：“恭彌……唔……”
她幾乎是完全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上前兩步，攬住腰後，轉身便壓在了餐桌一側的墻上。
熟悉的氣息從未有過的瞬間逼近，之前還處在安全距離的那張臉，此刻只距離涼宮闕不到十厘米。
她未說完的話被壓來的唇盡數吞下，而雲雀恭彌明顯沒把握好力道。涼宮闕只覺得後腰一緊，接著唇上一重一痛，於是——嘗到了溫熱的血腥味。
“……”
“……”
她的呼痛聲同樣被堵了回去，而雲雀恭彌的動作因為這個意外，似乎也僵住了。
兩人就這麽呆呆的對視了片刻，一個是過於震驚，久久沒能反應過來；一個是出師不利，正默默糾結接下來怎麽辦。
沒反應過來的少女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裏面呈現出平時極少出現的如夜濃黑。這份略顯奇異的美麗，讓她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
就像打破了禁錮的魔咒。
一點溫熱微濕的觸感忽然貼上她的嘴唇，舔去了雙唇相接處滲出的血絲。這下涼宮闕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腦子裏嗡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感到對方的攻勢驀然加快。
如同之前吻上來時那樣毫不和緩的動作，順著她未合的齒關長驅直入。難免的生澀與尤帶血腥的刺痛，實話說這個吻和美好什麽的沾不上半點關系，最讓人無力的是它還格外漫長。
可雲雀恭彌卻像是對這種探索來了興致，仗著涼宮闕戰鬥力負五這一點，用對待值得咬殺的對象的精神對待起這個吻。等他終於夠了肯放手時，涼宮闕幾乎立時順著墻壁直直滑了下去，被對方勾著腰重新拎起來時，又因為腰上的鈍痛嘶了一聲。
“……”好丟臉。
雲雀恭彌的胳膊僵了僵，用那種似乎第一次發現涼宮闕有多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更丟臉了。
良久。
“……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
涼宮闕終於適應了腰上和嘴上的痛感，用努力調整後依然不太淡定的語氣首先開口。即使心裏有無數個聲音在咆哮，還是被她竭力用如常的表情壓了下去。
雲雀恭彌低頭看著她，沈默片刻後，他稍稍挑眉，露出一個……分不清意味的笑。
“哦呀？還想讓我解釋什麽？雲雀闕。”
“……”
當雲雀闕三個字被雲雀恭彌微緩而清晰的說出口時，涼宮闕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讓雲雀恭彌都學會了毒舌這項技能？
她努力深呼吸幾次，閉了下眼睛。最後擡起頭，認真的望向眼前的少年。
好吧，也許指望雲雀恭彌走正常的戀愛路線是不現實的，不對，戀愛這兩個字放在對方身上，本來就像一個冷笑話。
但這世界上總會有很多意外，就如涼宮闕即使偶爾會對著某張臉犯犯不論多少歲都有權利的花癡，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那個叫雲雀恭彌的人會吻她。
但有一點是可以清楚的，這樣的人，是絕不會產生什麽“捉弄你所以吻你”的無聊心思。
所以有些事，大概她永遠不會主動去做。但有些話，如果他不知道要怎麽說，就換她來好了。
“雲雀恭彌，你喜歡我嗎？”
涼宮闕看著眼前的少年，用他剛剛叫出那個屬於未來的名字時，同樣緩慢而清晰的聲音。帶上一點偶爾會有的、同齡少女的柔軟，問出這個被無數人用無數方式表達的問題。
吶，雲雀恭彌，像你這麽二到沒救了的家夥，大概不會去關心，所謂男女交往時，必要的過程吧？
——如果真的希望在一起，那麽首先，一定要認真的確認心意。
所以，既然我都能厚著臉皮問出口，就請你回答一句，是不是，真的希望，和我在一起。
我想你會明白。你只是中二而已，卻不能用中二這種理由來拒絕一切回應。
戀愛這種事，需要兩個人的付出才可以。
雲雀恭彌似乎沒想到會得到對方這樣的反應，難得出現類似發呆的表情。
片刻後，他微微側過頭，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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